【银英】【伪罗杨】海尼森人偶

内容简介:宇宙历800年,新帝国历2年。出任海尼森总督的奥斯卡•冯•罗严塔尔窥破了参事官特留尼西特令人作呕的秘密。
分级:G

配对:【伪】罗杨

预警:一切雷都在内容简介中。

前情见《奥丁病人》

这是奥斯卡·冯·罗严塔尔身为海尼森总督,同他名义上的行政事务助手——高等参事官优布·特留尼希特第一次同席对饮。

同已故的同盟元帅杨威利待此人的敬而远之态度不同,在这个寄生于民主政体之上对国家敲骨吸髓者面前,金银妖瞳从不掩饰自己的蔑视和敌意。

皇帝不想看到任何乌糟糟的秽物弄脏自己的精神花园,但既不能因为己身的厌恶就将人杀害,又不能将此人远远打发到目力不能及的范围,以免此人脱离掌控,于是索性丢给手下得力干将来处理。这样的安排在金银妖瞳看来其实有些孩子气。垃圾与不安定分子,交给奥贝斯坦那个家伙处理不是更好?

但换个角度想,在忍耐到极点后,终于对特留尼希特拔枪,之后再为杀害皇帝任命的同僚这种欺君举动而引咎自尽?说不定军务尚书更想看到这种同归于尽的结局,才默许皇帝作出这一人事决定。

一旦发现特留尼希特任何惹人怀疑的言行,就在自己权限范围内将其处置掉。这是罗严塔尔一早盘算好的,而正是为了拿到一个能处死特留尼希特的借口,他才能忍着不悦接纳对方。然而这个中年男人比设想中来得更谨慎也更厚颜无耻。来自帝国最高统治者的敕令本该是一道催命符,谁知这家伙居然能将其当成保命金牌来用。

他甚至在自己的私宅处处悬挂起皇帝的肖像!似乎是想提醒所有观众,他是多么乖顺与忠心!

这样的发展会在那位年轻的君主考量之中吗?

恐怕大家都失算了啊。透过酒杯的玻璃,金银妖瞳冷冰冰地打量着桌子对面的特留尼希特,这位前同盟最高元首兼行政长官、现帝国殖民地民政参事正满面红光,谈笑风生。

在世人的眼光来看,海尼森的新任总督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偶尔在新闻上看到这群来自帝国的征服者的姿容时,常常使人疑惑新帝国的皇帝选拔人才的标准是不是以相貌起始。

不过,即便面对有着如此出色容貌的罗严塔尔总督,特留尼西特也有自信不会输阵,同那位有着异色眼瞳的年轻黑发总督相比,自己要更为沉稳干练,身上经由岁月和经验打磨出的成熟男人的气质,也是来自帝国的愣头青所无法比拟的。

拿到海尼森的高参职位,对特留尼西特来说只是实现自己远大野望的第一步。他身为政客,向来自诩老成多智,现如今只不过是效忠的政府从旧同盟变成了新帝国而已。

制度的区别和领导人的区别都算不得什么,反正对他而言,都是些换汤不换药的事儿。

甚至可以说,新帝国要比旧同盟好得多。

因为旧同盟的时候,他还要表演给全体国民看,如今,却只要投得上位者所好就行了。

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这个如今宇宙里最高贵的名字在特留尼西特的舌尖上滚了一圈,令他从心里涌现出愉悦来,同时又生出几分遗憾。

还需要一些时日,无法获得杨威利固然令人遗憾,但拿下新银河帝国的皇帝陛下倒也不错。

他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特留尼西特以无可非议的绅士姿态举起酒,提议为皇帝陛下的健康再干一杯。

对这一提议,罗严塔尔附和起来倒不十分勉强,甚至在姿态优美程度上较特留尼希特更胜一筹。

接着他听到特留尼西特笑道:“其实,今天邀请阁下前来,是有个问题想同阁下商榷,最近守在我家外面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些?”

“这完全是为了参事官先生的个人安全考虑,”罗严塔尔淡淡道,“毕竟,此时海尼森对你恨之入骨的人实在太多了。换做是我,大概夜不能寐。”

“哦,我倒是每晚都睡得很好。回家的感觉很舒适。只是回不去自己住惯了的老宅,有些遗憾。”

现在的海尼森总督府曾是前同盟最高元首的私宅。尽管门楣上原主人一家的姓氏已经被铲平了。

特留尼西特倒没有计较物产归属,他握着酒杯,怅惘地提起另一件事:“不过您说的有理,我的确承受了很多误解与憎恨。多可悲啊,我每次看到蒙昧的人民,就打心眼里同情他们。”

他抿了一口酒,等着罗严塔尔来接续话题,然而金银妖瞳并没心怀默契的问起他人民蒙昧的具体表现。于是特留尼西特只好耸耸肩,自己把话题延伸下去:“不过,我对海尼森的人民还有些小小的信心,早晚有一天,历史和人民会还我一个公道”

罗严塔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你期许一个什么样的公道?”

“他们会认清一个事实:杨威利虽在军事上有些才能,然而行动却全凭个人喜好,并不足恃;为了民主共和政治的健全发展,我的贡献远比杨威利更多。甚至可以说,我才是那个不顾非难、毅然拯救人民的人。”

“这番见解真有创意。”

“我只是陈述事实。眼前便有现成的例子,总督阁下。我注意到,时下有很多关于陛下的风言风语,说他靠身为弗雷德里希四世宠妃的姐姐的裙带上位,甚至还有更过分的,居然有人谣传那裙带里还有陛下自己的一条……当然,我完全相信这真是积毁销骨、众口铄金,甚至包含着丑陋的嫉妒!且不说陛下曾经为黄金树王朝如何鞍前马后,立下赫赫功劳,才得到了宰相的位置。单说预见到高登巴姆王朝暗弱的君主不能引领历史的未来,陛下的这等洞察力就超人一等,更何况他还毅然决然挺身挑起了那份重担,握住历史发展的方向,这才是真正顺应时代浪潮的英雄。相比之下,杨威利只是个不识时务的莽夫,为了他在意的个人名誉而罔顾国家人民,只会拖着所有人为他的愚蠢陪葬。我希望杨威利的结局能给后世敲响警钟:识时务者方为俊杰,逆历史潮流而动者,只会走上绝路。”

说到这里,特留尼希特站起身,对着身后悬挂着的莱因哈特皇帝的相片举杯示意,又说:“我们的陛下是让历史臣服在他脚下的伟人,而我则被历史征服者一并征服了,这有什么不对吗?总督阁下不是也所见略同,选择服膺于陛下的旗帜了吗?作为同类,我想您当更加理解我才对。”

听着特留尼西特侃侃而谈,罗严塔尔心中对所谓的“识时务的俊杰”生出前所未有的鄙夷。当听到对方居然大言不惭地将两人归总为“我们”和“同类”,他在恶心的同时,还生出一个有些危险的想法:比起同这种散发着毒气的聪明人为伍,就做个愚者又如何呢?

既然对方的厚颜程度远超寻常,罗严塔尔此时也懒得同再打什么官样文章,他索性直接道出来意:“听闻前一阵子,府上常有身份不明的人进出?我需要你为此作出解释。”

“是一些聚会活动。”特留尼希特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聚会?”

“是我为自己安排的一种小小的娱乐活动,可惜不适合同阁下共享。实不相瞒,比起女人,我更中意男人,所以会邀请一些同道中人来我家开些小众派对,宴饮、聊天,还有其他一些消遣……我想,这无伤大雅,当然,或许有时吵到了邻居,引来了邻居的投诉?不过请放心,不会再有什么通宵达旦的聚众狂欢了,我的心现在找到了独属于它的对象。良人属我,我也属他!”说着,特留尼希特拍了拍手,从宴会厅的帘幕之后召出个人来,“请允许我向阁下介绍,这是我现在的爱人,就是他固定了我情感与身体的锚。”

罗亚塔尔只觉得有声惊雷在头顶炸开。他挥开座椅弹立而起,面色铁青地瞪着特留尼希特这个所谓的“爱人”。此人面貌居然同墙壁上的肖像一模一样!而这张脸上根本不该存在任何畏缩或献媚的表情。

这是对帝国皇帝最大的侮辱和不敬!罗严塔尔想要召唤宪兵进门即刻处决两个无耻的叛逆。然而旋即又意识到,这样一张脸,不能暴露于人前!

罗严塔尔面孔涨红到极致。他咬紧僵硬的咬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顶着帝国皇帝五官的傀儡居然还坐到特留尼希特身旁,任由特留尼希特拉住他的手!

“亲爱的,”特留尼希特嗓子抹了蜜,腻得四下横流,“去给我们的贵客倒一杯酒!”说话时,他还不忘凝视罗严塔尔阴沉的双睛,蓝色的那只喷出怒火,黑色的那只似乎在盘算他的死期。可惜这样一双异色瞳太过稀有,不是整容手术可以复制的。或许隐形眼镜会是个好选择……

然而他新收纳的入幕之宾却没有他这样坦然。金发青年的眼睛里涨满水雾,看上去就没那么蓝了。特留尼希特卷起舌尖擦过牙膛,滑出一声轻柔的叹息,他拍了拍自己娈宠由红润转为苍白的脸颊,对罗严塔尔笑道:“克制下,总督大人,您的眼神可把我的爱人吓坏了!”

罗严塔尔只想拔枪对特留尼希特处以私刑。为了强忍下这样的冲动,他全身都在发抖。不能这样做。罗严塔尔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特留尼希特想要激怒他,然而这个人绝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所以不能轻易上当!他坐回去,闭着眼睛,可是颤抖的手一直停在腰间的武器上:“你该知道这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我完全可以立即逮捕你!”

“以什么罪名?因为我和我的情人对皇帝陛下满心的崇拜与敬爱吗?”

“你管这叫敬爱!”

罗严塔尔的声音已经完全扭曲到不能听。然而特留尼希特看上去却依旧那么愉悦又诚恳。

他说:“当然是敬爱!我深深地崇拜着陛下,才华、人格、容貌……是的,我想美貌也是构成我们伟大的陛下莱茵哈尔特·冯·罗严克拉姆的重要因子,我深深爱着这一点。”

罗严塔尔恨不得掐断耳道和大脑之间的通道,它怎能将这样恶心的告白放进来。然而特留尼希特却打蛇顺棍上:

 “您来府上做客,无非就是想要窥破我的秘密。我现在完全展示给你看了!我,优布·特留尼特最大的秘密,就是比任何人都爱慕着陛下!而您要为了这种感情杀了我?”特留尼希特举起双手,向罗严塔尔展示空空的掌心,“若是这样,您就开枪,我没有武器!但我想,这世上爱慕着陛下的人太多了,杀不完的。比如我的爱人,也是因为仰慕陛下,所以利用医学技术将自己改良成现在的样子。这样的爱意的确卑微可怜,您要鄙视就鄙视吧!”

然而这还不算完,特留尼希特将他颤栗发抖的金发情人揽入怀中,一边用下巴磨蹭对方的发心,一边低声自言自语:“莫非,您其实是在嫉妒?嫉妒我懂得爱,且能获得我要的!”

奥丁啊,罗严塔尔心想,这恐怕是命运继让他降生人间后,开出的又一个恶毒玩笑了!是因为神明觉得人间的讽刺剧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让杨威利那样的人死了,而放着这个特留尼希特在乱世中苟全下来?

然而恶魔总会在你想起它时敲你的门。

因为特留尼希特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个花招,他松开怀里的人,打了个响指,而后这宴会厅里又多了一个人,同样顶着一张罗严塔尔意想不到的脸。

“好吧,也许我酷似陛下的爱人令您不快,那么这样您意下如何呢?对着昔日仇敌的脸,是不是可以畅饮一杯了?”

罗严塔尔此时内心中已经没有可用人类语言描摹定义的感觉了。

“就算你再怎么恨他……”开口时,罗严塔尔察觉到了声音的空洞,为了克制这份无力,他不得不闭上嘴,上唇和下唇哆嗦着,一个字都不能再讲。

“您这可是说错了,我并不恨杨威利……瞧您啊,那张英俊的脸庞完全被憎恨扭曲了!现在您视我为仇雠,对我恨之入骨,是吗?”特留尼希特苦笑着耸了耸肩膀,说,“我比总督阁下痴长几岁,所以恕我冒昧地同您分享一个时间教会我的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恨你的敌人,因为恨意会影响判断力!比如,很多人和您一样,都以为我恨杨威利,但实际不然。甚至因为一些私人缘故,我对他倒有些‘爱屋及乌’。因为他碰巧同我的前男友生得相似……是的,可以说,我爱杨威利,我说这话,阁下您想笑话就笑话吧!不过也是过去时了,我现在有了更倾心的对象。”说到这里, 特留尼希特随意弹了一记响指,对着黑头发的那人努了努嘴,“好啦,我昔日的爱侣,这位美男子就是海尼森总督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你不是一直对这位智勇双全又英俊不凡的名将心怀憧憬吗?去吧,坐到他身边,好好欣赏他英俊的面容,给他把杯子倒满,务必保证他用餐愉快。”

从特留尼希特口中蹦出的每一句赞美,都似抽到罗严塔尔脸上的鞭子,每一下都能勾起肌肉的抽搐。可是当他看向那个坐到他身边的人——黑发黑眼,轮廓清秀,若是真正的主人,或许勉强能撑得起一句英俊的赞美。原来那个人恐惧时脸是这个样子。罗严塔尔心想,可惜之前未能让真人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以后也没这机会了。

或许为这一点残念,罗严塔尔接过了对方递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特留尼希特仰头大笑起来:“这就对了!您应该有些幽默感!啊,说起来,在同盟时代曾经流行过一阵子真人模仿秀,那些媒体人没少找些长相与我近似的演员,表演些讨人厌的戏码。但我都是一笑置之。我想我们的陛下器量只会在我之上,因为陛下不仅接受我的臣服和膜拜,还对我许以官职,让我回到海尼森这个能充分展示自我才干的舞台。而您……我以为您的才具不输陛下,但恐怕气度上稍有不如,不妨从现在开始改进。”

罗亚塔尔没有说话,他只是喝干了身旁那人递来的又一杯酒。这样的反应令特留尼希特更加得意,他接着又说:“您看,总督阁下,您大可以把监视我的人手撤走,去对付那些更该被监视的人,因为我是不会有任何反心的!陛下的一切都令人倾倒,能为陛下做事,我满心欢喜。而且我也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同阁下一样,都只是陛下延长的手和脚,服从那个伟大的头脑的旨意,不可自行其是。从这个层面来说,你和我,还真是一对手足呢。”特留尼希特扶着身旁金发青年的肩膀站起身来,对罗严塔尔微微颔首,笑道,“所以我也会爱您的,当然了,是手足之间的爱。”

金银妖瞳“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抱歉,看来我喝的太多,失礼了!”

罗严塔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辞行,但特留尼希特却极力挽留道:“既然醉了,不妨屈尊在我这里留宿一夜,因为我的前男友真的很仰慕您,虽然和杨威利长相酷似,但他没上过战场,很想听阁下说说战争故事。您看,他正用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看着您呐。”

罗严塔尔又说不出话了,不是因为什么人的黑眼睛,而是为一双轻轻牵着他衣角的手,为那十根微微颤抖着的手指。

 

黑发青年搀扶着罗严塔尔去了客房。两个人沉默了一路。直到进入房间后,罗严塔尔才甩开那条手臂,自己走到房间中的沙发上坐下。

黑发青年在这样的冷淡前手足无措,他走到罗严塔尔面前,跪在他两腿之间,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攀上罗严塔尔的腰带。

罗严塔尔如遭电击。他猛地将人推开,咆哮道:“滚开,别烦我!”

然后他便眼睁睁看着那顶着前同盟智将面容的人身体半蜷在地上,诚惶诚恐地仰望着他。

当这样一张脸在眼皮子底下流露出一副戚容,罗严塔尔心中满满都是对这荒诞人间的诅咒。

真要命!

在对方眼睛滑出来泪水前,罗亚塔尔低头将脸埋进掌心里,再不敢抬起来。

“我没有那种兴趣,你……你休息吧。”

他没有听到任何答复,也不想听。

今夜特留尼希特睡在隔壁,罗严塔尔完全想得出那个披着绅士皮囊的流氓能做什么卑劣勾当。很快,他就听到从墙壁另一侧传来的暧昧声音,有人放浪的叫,还有人恣意的笑。

还有一种声音,源头就在这间房内。是衣料窸窣滑过人体肌肤,然后是床单被掀到一边……

罗严塔尔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所有噪音排斥在心灵之外,然后枯坐一整夜。

 

天亮后,罗严塔尔没有和任何人告辞。他带着一身酒气和一件脏外套回到总督府,然后第一时间召来了汉斯·爱德华·贝根格伦。

作为负责监视特留尼希特的人,贝格根伦的工作不只是毫无进展,简直算得上失职。然而昨日在特留尼希特私宅的所见所闻却难宣诸于口。

他能做什么呢?以意淫皇帝的罪名逮捕特留尼希特?且不说不存在这样的罪名,况且,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特留尼希特豢养了一个面貌酷似帝国那位年轻君主的禁脔?这样的消息无论如何不能由他这个渠道发布出去。

然而贝格根伦并不知道上司在为什么为难,只当金银妖瞳在为一无所获而恼火,说不定还受到那条蠹虫的难堪,于是他好心劝慰起罗严塔尔来:“昨天特留尼希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都不必在意!因为对方只能在厚脸皮这一点胜过阁下!论人格卑劣与无耻程度,这世上恐怕没人能跟特留尼希特一较高下。”

罗严塔尔看着军事监察长官,心中所有苦涩与计较最后都化成一句指令:“继续监视那个人,但抓住能用的把柄前,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也别让他出现在我眼前。”

贝格根伦严格执行了这一命令,直到有一日接到新的指示,将特留尼希特从其私邸扭送到罗严塔尔面前问话,然后又将其监禁起来……与之一并秘密收押的,还有从其宅子里发现的另外两个人。黑头发的且不论,当看清另一名金发同居者的相貌,军事监察长官那张沉着坚毅的面孔彻底崩塌了。唯一能让贝格根伦在极度混乱中还硬撑住最后一丝理性的要素,是罗严塔尔已决心兵变的现实。既然他的长官已经对那张脸的真正主人举起叛旗,那么对一个劣质的冒牌货,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手中的枪击穿特留尼希特身体时,金银妖瞳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发出那叫声的并不是特留希特,因为被他加害的自由行星同盟前任元首的声带已经不能发音,从张开的嘴里冒出的唯有腥臭的血液。

“真是浑身都令人觉得不愉快的家伙。到最后还不得不杀掉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真是不光彩的行为。”

但既然已经动手,那么就不妨再多送一人上路。罗亚塔尔的手指聚起最后的力气扣下扳机。金发青年脸孔朝下跌在一片血污中。

手枪从手里滑脱,重重落在地板上。金银妖瞳的身体也被疲倦压迫着下坠。他靠在椅背上,既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这下世界安静了。罗严塔尔脑中才刚闪过这个念头,却听到另一个声音问他:“你……轮到我了吗?”

“把这两具尸体收拾了,然后你就走吧……”

“走?”

“走吧……”罗严塔尔闭着眼睛,他累得连一个冷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但还是努力维持声音平稳,并给那个黑头发的幸存者指出一个方向。“去伊谢尔伦。”

那个名为优布·特留尼希特的裹在人皮中的秽物,连同其溅到帝国统治者的最后一点污渍都已经由他这个不成功的反叛者解决掉了。至于最后一具傀儡……

就交给伊谢尔伦那些叛逆去心烦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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